鸳鸯牒下喜难持,马角乌头尽有私。湘浦佩珠虽赠早,成都玉杵却来迟。
难忘一世孤眠语,忍负千拦百就时。始信相思不无益,有情痴也未曾痴。
遁逃无地呼无天,到此惟馀冒刃拳。甲仗空迎回纥马,血衣竟染汉臣鞭。
操戈逼父心先死,按剑呵人目尚悬。惊立鹰瞵旗夹道,看君忍辱赴重泉。
七尺英雄骨已收,冢前石马尚抬头。淡烟千古峰头晓,彷佛先生正气浮。
昔有二翁,同邑而居。甲翁之妻子去乡,唯叟一人而已。一日,叟携酒至乙翁第,二人对酌,不亦乐乎!乙翁曰:“向吾远游冀﹑雍,然(但)未尝登泰山,君有意同行乎?”甲翁曰:“是山余亦未登,然老矣,恐力不胜。”乙翁曰:“差矣,汝之言!曩者愚公年且九十而移山,今吾辈方逾六旬,何老之有!”甲翁曰:“甚善!”翌日,二翁偕往,越钱塘,绝长江,而至泰阴。夜宿,凌晨上山。乙翁欲扶之,甲翁曰:“吾力尚可,无需相扶。”自日出至薄暮,已至半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