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邯郸道,又来走这遭”,一个“又”字点出卢挚故地重游,再次走上邯郸官道的事实。此处引用唐代传奇沈既济《枕中记》中的典故,卢生在邯郸道遇吕翁,枕着吕翁赠送的磁枕人梦,在梦中历经荣华富贵,一觉醒来却发现主人灶上的黄粱尚未蒸熟,由此领悟得失富贵不过是一场梦的道理。
对这一典故的引用,同作者自身经历密不可分。卢挚在燕南任官之前,他曾任皇帝的侍从之臣、按察使、廉访使、翰林学士等要职,可以说是享尽了荣华富贵。此次赴任恰好经由“黄粱一梦”故事的地点,故事主人公的姓氏又与他相同,这些巧合促使他产生了过尽铅华、豁然梦醒的感觉。
接下来“须不是”三句,承接上文,表达自己并非无归隐之心,而是无法抗拒名利的诱惑。其中“山人索价高”意为,山中人索要高价才允许作者入山归隐,联系前面“须不是”三个字来看,直白地道出他的自嘲之意:他深知并不是归隐的代价太高,而是因为“虚名无处逃”,这五个字用风趣的笔法交代了他无法归隐的原因,即功名的引诱让人无处可逃。
“谁惊觉,晓霜侵鬓毛”两句作为结尾,将卢挚已经这把年纪还不能看开名利的自我感伤表达得淋漓尽致。“谁惊觉”三个字写出了光阴流逝之快,也写出了他蓦然回首有所感悟却无力改变现状的无可奈何。
全曲有很明确的主题性,语句上下承接,脉络清晰,但所表达的情绪却是矛盾的。卢挚用自我嘲讽的笔法写出他在归隐和继续为官两种选择之间摇摆的心情,这在那个时代很有代表性。
荆钗蓬鬓海南天,偕隐莱妻亦自贤。甲帐绣襦谈故事,输君夫妇是神仙。
柏状久知天所恣,势到三株不容四。依稀年向百岁时,亲见唐家晋阳事。
左倾右跌两无检,欲僵不僵自相险。其一正直不少贬,鬼神偷撼更不敢。
钜腹对剖或仰袒,地力掣拔遭皽脔。横纽生铜作筋缕,突乳银砂簇?癣。
黛乾翠秃精灵富,骨黝态沈情性俨。庄周柳下殊介肆,节意高古同无忝。
廊庙之具屯始亨,必论出处贤人贞。久从濩落不自惜,吕牙五羖皆晚兴。
雪饱霜酣惨遭际,裂缺纷虹闪腾会。时栋终知应帝王,奇材自古资天地。
公输不来亦偶然,洒落自可全其天。向来造物信难测,抱巨用小徒迍邅。
祠前泓湫有龙蛰,夜深爪拽雷雨出。黑云沈侵髓香涩,灵呵神扶柏间立。
有无变化疑脱然,万古空山顿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