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宜山人品最高,夙尚丘壑怀清操。陶谢诗格力摹古,钟王墨妙勤挥毫。
尔时吴中盛风雅,从空坛坫来英髦。袁家伯仲文父子,一门名誉无凡毛。
山人结交殊不俗,往往觞咏称吾曹。即凭遗券证往迹,姓氏落落参翔翱。
因思山人洁持己,不苟一介防贪饕。乞米大夫岂得已,与钱司业非滥叨。
相须缓急亦偶尔,约剂贷息心劳劳。此非财贿屑计较,或惧嫌隙由锥刀。
名流琐事昔争羡,高人绝艺今重遭。我观笔势特劲逸,戏鸿舞鹤离尘嚣。
流传片楮等尺璧,不待碑板光难韬。往时长史判牍尾,公庭赚取滋喧嘈。
将毋此券亦类是,那忍焚折伤坚牢。马君吴人僻嗜古,所好物聚烦爬搔。
有时倾囊破羞涩,索及剩锦搜残膏。其乡佳话奔行箧,纷罗题识追风骚。
慎无展卷起三叹,金尽复来聊自豪。
当时李郭舟,望者如登仙。君家在瀛洲,君知然不然。
我本南溟客,家住增城巅。凡骨久未蜕,阴功六十年。
感子琼浆酌,报以金石言。神理各保爱,逝水趋东川。
南浦风烟雁破群,天涯翘首怕沾巾。池塘春草十年梦,风雨彭城此会真。
乐在不知羁旅恨,话长谁厌酒杯频。须臾又是孤舟别,蕲水荆山更怆神。
孤生易成感,所历多艰虞。况兹倦旅食,荏苒岁复除。
冰雪寒更栗,江城清夜徂。有生古所嗟,譬若行远途。
途远日渐短,营营何所须。江汉无回流,日夜鹜东趋。
寒云翳丛薄,兰蕙亦荒芜。但励贞松操,焉知有菀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