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闻大乘说禅通,形形色色尽皆空。我观世间一切法,无空等与大空同。
日月星辰雷电击,江山大地豁浑濛。混元一气谁凿辟,生人生物无终穷。
有身既非本来面,春华秋叶落还浓。哎约一声天地晓,条条赤木白与红。
吮乳便觉滋味好,饥食渴饮欲恶攻。甜桃苦李不相让,爱河欲海恣蛟龙。
予将此理问会丛,丛拈针线把衲缝。他诵金刚摆严偈,我念大学和中庸。
尔我彼此同床梦,譬以歧路不同踪。谁知三教本一教,千派万派总朝宗。
会丛叩我空乎否,茫无对答嘴都空。色即是空空即色,错差一线堕禅狐。
我亦不解空空理,学得空空知也无。君不见敲石出星火,引镜现形模,空空色色漫糊涂。
从此打散蒲团坐,省却面壁剩工夫。
今年岁丙申,今日月初十。年是母生年,日是我生日。
我年已三十,母寿六十一。母我儿亦我,儿悲何由说。
半世求禄心,甘为古人拙。负母一生力,枯我十年血。
维母天地眼,责命不责术。但母得如此,又敢自暇逸。
千秋非所知,儿死此事毕。
小屋深深墐北房,享荼煨芋地炉香。主人暴背书轩下,一卷羲经至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