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少时读《醉乡记》,私怪隐居者无所累于世,而犹有是言,岂诚旨于味耶?及读阮籍、陶潜诗,乃知彼虽偃蹇,不欲与世接,然犹未能平其心,或为事物是非相感发,于是有托而逃焉者也。若颜子操瓢与箪,曾参歌声若出金石,彼得圣人而师之,汲汲每若不可及,其于外也固不暇,尚何曲之托,而昏冥之逃耶?
吾又以为悲醉乡之徒不遇也。建中初,天子嗣位,有意贞观、开元之丕绩,在廷之臣争言事。当此时,醉乡之后世又以直废吾既悲醉乡之文辞,而又嘉良臣之烈,思识其子孙。今子之来见我也,无所挟,吾犹将张之;况文与行不失其世守,浑然端且厚。惜乎吾力不能振之,而其言不见信于世也。于其行,姑分之饮酒。
早朝携入紫薇宫,日月都归掌握中。运动枢机真有道,卷藏怀袖不言功。
宸庭永日更番暇,水殿微凉侍宴终。愿以微躯奉清燕,仁声宣播舜弦风。
世乱何从托此身,荒城牢落偶相亲。民情固洽初来日,兵气终悲乍见人。
钜鹿郡连来羽檄,穆陵关近起烽尘。携家避地头俱白,寇至更堪消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