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东万山里,形胜罗汉门。其内开平旷,可容数十村。
雄踞通南北,奸宄往来频。近以逋逃薮,议弃为荆蓁。
此地田土饶,山木利斧斤。移民迁产宅,兵之亦龂龂。
何如设屯戍,守备为游巡。左拊冈山背,右塞大武臀。
既清逸贼窟,亦靖野番氛。府治得屏障,相需若齿唇。
诸罗千里县,内地一省同。万山倚天险,诸港大海通。
广野浑无际,民番各喁喁。上呼下则应,往返弥月终。
不为分县理,其患将无穷。南划虎尾溪,北踞大鸡笼。
设令居半线,更添游守戎。健卒足一千,分汛扼要冲。
台北不空虚,全郡势自雄。晏海此上策,犹豫误乃公。
台湾虽绝岛,半壁为籓篱。沿海六七省,口岸密相依。
台安一方乐,台动天下疑。未雨不绸缪,侮予适噬脐。
或云海外地,无令人民滋。有土此有人,气运不可羁。
民弱盗将据,盗起番亦悲。荷兰与日本,眈眈共朵颐。
王者大无外,何畏此繁蚩。政教消颇僻,千年拱京师。
台俗敝豪奢,乱后风犹昨。宴会中人产,衣裘贵戚愕。
农惰士弗勤,逐末趋骄恶。嚣陵多健讼,空际见楼阁。
无贱复无贵,相将事摴博。所当禁制严,威信同锋锷。
勿谓我言迂,中心细忖度。为火莫为水,救时之良药。
台地一年耕,可馀七年食。寇乱继风灾,民间更萧索。
今岁大有秋,仓储补云亟。谷贵虑民饥,谷贱农亦恻。
厉禁久不弛,乃利于奸墨。徒有遏籴名,其实竟何益。
估客既空归,裹足此寥寂。何如撙节之,一艘一百石。
穷年移不尽,农商惠我德。幸与诸当途,从长一筹画。
闽学追鲁邹,东宁昧如障。当为延名儒,来兹开绛帐。
俾知道在迩,尊君与亲上。子孝及父慈,友恭更廉让。
从兹果力行,诱掖端趋向。其次论文章,经史为酝酿。
古作秦汉前,八家当醯酱。制义本儒先,理明气欲王。
洗伐去皮毛,大雅是宗匠。此地文风靡,起衰亦所望。
新辟茅堂桑柘村,二劳山色落柴门。莓苔满径封尘迹,萝薜缘墙补漏痕。
花底营巢来燕子,林根解箨长龙孙。三间屋外饶余地,自织青蓑学种园。
四十年前白石桥,大旗风紧马萧萧。行人不管双溪水,流出桥东作海潮。
潮水初平绿半湾,人家门口举罾还。烟墩东去潮阳路,三面沧波一面山。
中旨才传出汉宫,直教欢喜到儿童。如闻元祐征司马,未许东山卧谢公。
列郡应多投墨绶,当朝谁不避青骢。澄清岂但荆襄路,伫见吁谟沃圣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