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潇潇,风袅袅,柔梦相牵,不觉春窗晓。雁到衡阳回去了,镜里离莺,独对琴台老。
楚天长,秦树杳,山蹙愁眉,江学回肠绕。满地苍烟连碧草,弱水三千,人隔蓬莱岛。
翠壁清泉庶子铭,文工境绝两知名。埋藏云外山神护,流落人间俗眼惊。
恨不陪游如阮籍,远怜模写到蛮荆。古书岂独记名姓,自恐疏慵学不成。
所好轩者,袁子藏书处也。袁子之好众矣,而胡以书名?盖与群好敌而书胜也。其胜群好奈何?曰:袁子好味,好色,好葺屋,好游,好友,好花竹泉石,好珪璋彝尊、名人字画,又好书。书之好无以异于群好也,而又何以书独名?曰:色宜少年。食宜饥,友宜同志,游宜清明,宫室花石古玩宜初购,过是,欲少味矣。书之为物,少壮、老病、饥寒、风雨,无勿宜也。而其事又无尽,故胜也。
虽然,谢众好而昵焉,此如辞狎友而就严师也,好之伪者也。毕众好而从焉,如宾客散而故人尚存也,好之独者也。昔曾皙嗜羊枣,非不嗜脍炙也,然谓之嗜脍炙,曾皙所不受也。何也?从人所同也。余之他好从同,而好书从独,则以所好归书也固宜。
余幼爱书,得之苦无力。今老矣,以俸易书,凡清秘之本,约十得六七。患得之,又患失之。苟患失之,则以“所好”名轩也更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