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疾。”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
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桓侯又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
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桓侯故使人问之,扁鹊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
居五日,桓侯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死。
茫茫廿年馀,一往图自快。今来始回首,逢人尽堪拜。
拜罢还致辞,不知双泪滋。谁能药石我,没齿长相思。
病夫寻扁鹊,片语容自绐。愿子垂谛听,一一陈其私。
我病胆力薄,我病眼力卑。我病骨力脆,我病愿力雌。
愿力苟不深,扁鹊无可为。明知还故纵,悠忽不自持。
惰窳苟如此,堕落安足疑。感子惠我言,忽惊千钧锤。
临风还再拜,千里如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