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直接歌咏历史题材,表达作者议论见解的咏史诗。它跳出了一般咏史诗的窠臼,从另一个角度写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含蓄而有新意。
诗的前两句以看似平实之笔叙说了诗人所见:当年秦始皇焚书之处历经千年,已成为历史陈迹,除去满洞穴的尘土外什么也没有了,就过路旁的农夫看到这荒凉景象也感到伤心。这两句既交代了吟咏的历史事件,又从侧面写出了诗人的感慨,看似“无我”,实则“有我”。试想:历史上秦始皇焚书的暴行,是一场民族文化的大劫难。许多优秀的书籍被付之一炬,使每一个视书为生命的读书入念此而心痛,千年之后的罗隐亦不例外。但诗人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没有直写自己的感慨,而是借写自己的所见,借写他人的感受来表现这种感慨。一个不识诗书的农夫尚且“伤神”,罗隐作为一个读书人,自然更是感伤至极,这一点,读者一想即知,不说胜似多说。这种融思想感情于叙事当中、融丰富内容于平实当中的写法,既简明经济,又韵味无穷,不由人不赞叹诗人运用语言、高度概括的功力。
诗的三四句,写诗人的议论,揭示秦始皇焚书的原因。“祖龙算事浑乖角,将谓诗书活得人。”意谓秦始皇谋划事情还真聪明,他认为烧毁书籍就能保秦王朝永在,赢代政权永存。一般的咏史诗,作者都是从客观的角度,或赞或贬自己所吟咏的历史事件及人物,而罗隐却不是这样处理的。他是带着嘲讽的语气,从揣测秦始皇主观心态的角度,轻轻一笔写就的。这里诗人不用始皇而用“祖龙”,本身就具有强烈的讽刺意味。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始皇曾对“祖龙”自作解释说:“祖龙者,人之先也。”他要做诸“龙”之先,然后传诸子孙万代。既如此,诗人就用“祖龙”来称呼他,但实质是仅其意而用之,绝非单纯地使用典故。秦始皇为当初采纳李斯的奏议,烧毁了他认为是祸乱根源的“百家之言”,主观上是要推行“以愚黔首”的愚民政策,借以维护其政治统治,达到传二世、三世以至万世之目的。这样的打算是荒谬的,仅是一厢情愿而已。因为历史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焚书之后没几年,义军四起,赢氏政权很快就成了一个短命王朝,对于这些与秦始皇主观设想背道而驰的历史事实,罗隐是再清楚不过了。但是诗人并没有像其他后世文人那样去正面议论,直抒胸臆,猛烈地抨击谴责秦始皇所为之荒谬,残暴,而是以较为轻松的似乎是局外人的语气,通过“浑乖角”这样的词语表达自己的揶揄嘲讽之意,不露锋芒而又锋利无比,无情地鞭挞了秦始皇焚书的暴行,深刻地讽刺了秦始皇的异想天开,真可谓匠心独运,曲折达意而又深刻有力。
吴君天下士,爱竹比良友。平生益者交,意岂在杯酒。
亭居众鞅绝,林卧清风久。十年别江南,吟讽常在口。
嗟吾寡留玩,性本厌尘垢。愿招肩舆郎,径造羲皇叟。
此物生已遐,斯人亦希有。托君多病躯,藉此针石手。
兹意予所投,君当报琼玖。
北人入中土,始自黄炎战。营卫无常处,行国俗未变。
淳维王故地,不同不窋窜。长城绝来往,哑哑南北雁。
耕牧风俗殊,壤地咫尺判。李唐一代贤,代北殷士裸。
辽金干戈兴,岛索主奴怨。真人铁木真,一怒九州奠。
畏吾廉孟子,秀出中州彦。烟波万柳堂,裙屐新荷宴。
《诗》《书》泽最长,胡越形无间。色目多贤才,耦俱散州县。
汴上石田集,淮南廷心传。终怜右榜人,不敌怯薛健。
台阁无仁贤,天下遂畔乱。沙顿亦名家,凄凉归旧院。
文正孔子戒,哲人有先见。至今食旧德,士族江南冠。
孝廉尤绝特,翩翩富文翰。薄宦住京师,故国乔木恋。
堂移柳尚存,憔悴草桥畔。当年歌骤雨,今日车飞电。
绘图属我题,铺卷泪凝霰。我朝起东方,出震日方旦。
同此神州民,昏姻柯叶遍。小哉洪南安,强分满蒙汉。
阛阓生齿滋,农猎本业断。计臣折扣余,一兵钱一串。
饮泣持还家,当差赎弓箭。乞食不宿饱,敝衣那蔽骭。
壮夫犹可说,市门娇女叹。奴才恣挥霍,一筵金大万。
从龙百战余,幽絷同此难。异学既公言,邪会真隐患。
兴凯入彼界,铁轨松花岸。北归与南渡,故事皆虚愿。
圣人方在御,草茅谁大谏。起我黄帝胄,驱彼白种贱。
大破旗民界,谋生皆任便。能使手足宽,转可头目捍。
易世不敢言,当时亦清晏。武肃坟上松,百亩垂条干。
万柳补成阴,春城绿一片。载酒诗人游,嘉树两家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