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这是一个很有点气派的公子哥儿,手里擎的是名贵的鹦鹉,身上著的是绣着凤凰的锦服。“偷眼暗形相”,这是女主人公的活动。“形相”,端详、打量也。一“偷”一“暗”,一个思春心切又不无娇羞的少女出来了。“不如从嫁与,作鸳鸯”。一番“形相”之后,女主人公很快地做出了嫁他的抉择。在这里,作者为人们展示了一个鸟的意象系列:活的鹦鹉、绣的凤凰、抽象的富于像象征意味的鸳鸯。唐人多以鹦鹉、凤凰对举,如骆宾王诗云:“鹦鹉杯中浮竹叶,凤凰琴里落梅花。”又如杜甫诗云:“香稻啄馀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但词中的鹦鹉、凤凰似乎只是为了招来鸳鸯。他端详了半天,看到的是他手里的鹦鹉、胸前的凤凰,于是自然而然地,她想到了鸳鸯,选择了鸳鸯。“不如从嫁与”一句颇觉突兀,而“作鸳鸯”又使“不如从嫁与”变得顺理成章,意象的转换揭示了少女的心理变化进程。
温庭筠借助民间艺术中常用的比兴手法使这首流于浅近的词饶有趣味,为人们描绘了一幅世俗的、平凡的而又充满了生命活力的民间生活小景。
泊船高岸曲,散策小村傍。盗贼耳边满,朝廷天际望。
系愁官柳嫩,醒醉野梅香。后进推吾子,词锋不可当。
是谁安宅子,占得绿杨阴。山色春来长,溪流雨后深。
树遥飞鸟疾,人近戏鱼沉。舟子船头望,安知不解吟。
连山筑长围,众水含积怒。无地恣披猖,勉强循轨度。
纡折千百回,其意在东注。砉然门户开,并力尽一赴。
万马横空来,惊愤不反顾。我舟当其冲,逆进相触忤。
百夫贯一缆,累时拔寸步。倒掷脱不虞,此身竟安付。
昨有估客船,咋指惊一误。木石相冲撞,破碎等瓜瓠。
崖畔余柿存,不忍目重驻。吁嗟造物意,设险独何故。
夕泊江之涯,惊定有余怖。月黑鸺鹠鸣,悲风振岩树。
远闻洪涛声,前滩尚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