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游遍寰宇,契合无几人。骎骎入老境,落落星在晨。
鼎鼎百年间,会晤能几旬。况复限区域,世务萦其身。
久别喜相见,见疏情转亲。俄顷又复去,宁不含酸辛。
缅怀古贤哲,未必生同辰。道同心自契,千里如比邻。
溶溶天上月,湛湛空中云。举目即见之,光景常如新。
梧上生枝复隔年,白头倾盖两欢然。满城童子垂髫发,竹马羊车戏路边。
君不见太和钟步江水边,土山㞦嵔相钩连。何年下凿石膏出,黄壤深蟠白龙骨。
篝灯掘何不计深,前者方压后复寻。问之此人何为尔,皆云得之可牟利。
自从岭外南盐通,糅炼和之颜色同。贩夫重多不较味,舟车四走如奔风。
晨输夜挽尽筋力,官有禁刑私不息。蒸溲药食能几何,十有八九归馘鹾。
我叹天公生此亦何补,掘尽终当变为土。又愁地脉郁积还更生,万古奸利滋不平。
安得神人蹴之尽崩溃,民乐真淳永无害。
虽非百尺材,岁晚好颜色。